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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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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勾唇笑了笑,笑容卻明顯未達眼底。

央果真是不待見她,哪怕她鏟除了妖孽,還順帶救了他一命,還是跟兩年來的態度一樣,對她愛答不理的,從不會主動對她好聽的,也不會主動見她。

他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初認識的青澀王爺,俊朗無雙,溫潤瀟灑。再也不會有陪著她爬山摘果,下河摸魚的日了。那些美好的回憶只能石沈大海了。

心上,莫名酸酸的。

王爺薛央和一國之君中間,究竟隔了多少個央……

但他如今是皇上的身份,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當初,也是她親眼看著他登基稱帝,她在背後也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今,又能怪得了誰?

更何況,他們的身份也決定了哪怕曾經做過夫妻,也註定是一場火族與人族的交易。

她為火族公主,他為人族明君,她能活數百年生生不息,而他卻是百年歸老輪回重生。

在人間,無人知曉她是火族公主,他們見了面,她照樣要跪拜行禮君臣有別,而一旦回到火族,就再也不會見到他。

師傅過,時候到了,她想留也留不下,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就只能繼續安心的留下來。

013四品女官

一路上,有君如華和雲晉鵬的護送,錦瑟雖是有些心事,卻也不至於無聊至極。

二人對她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麽敵視和排斥,甚至於,在知道了央曾經男扮女裝之後,對她還有種惺惺相惜的同情感。

明明他們才是被要挾的一方,是錦瑟挖坑的受害者,可現在卻生出來一種反過來幫她的異樣情結。

從最初對錦瑟的警惕,厭惡到親眼目睹她奮不顧身斬妖除魔,關鍵時刻臨危不亂掌控全局而激發了潛在的好感,甚至是依賴感。哪怕現在是被錦瑟威脅,但能在她威脅之下還保全自身,他們就不勝感激啊。

誰叫他們真心接受不了皇上扮宮女這一嗜好呢!

人心,就是這麽被收買的!

錦瑟此刻還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就多了兩個迷弟。

加上童羽皓,都湊齊一桌麻將了。

……

回到冷宮才兩天,錦瑟大戰精的事情就被宣揚的舉國皆知。只不過,故事的反派一號由精換成了武功高強的世外高人,為了練功走火入魔吸人精魄。故事如此改編,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任由妖孽存在之宣揚出去,百姓人心惶惶,日總也過不踏實,天威嚴也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為了安定人心,鼓舞士氣,適當的改編也是正道。

錦瑟在朝堂群臣眼中,那是混世女的存在,可在大燕百姓心中,卻是端莊賢淑名門之後,即便被廢,也非品性問題,而是無法延續嗣所致。所以,對這位廢後更多反倒是同情的嘆息。再加上錦瑟有一品侯童家撐腰,皇後的位沒了,回到童家還是呼風喚雨的嫡出長女,並不見得低人三分。

背後的權勢在,對手的顧忌就在。

……

永夜宮,掖園

人在冷宮的錦瑟,反倒覺得輕松異常,這裏偏僻是偏僻,可架不住錦瑟有兩個迷弟每天派人送好吃好喝的進來。其他妃嬪都忙著打聽新晉選秀的秀女都是何來路,自是顧不上到她這裏找晦氣。至於那位兩年來始終跟她唱對臺戲的蓁貴妃,聽是晚上夢游不心摔下龍床摔斷了鼻梁,正在休養當中。

至於蓁貴妃是怎麽摔下去的,錦瑟最清楚了。何止是斷了鼻梁,她記得那一腳踹的挺狠,估計門牙也得缺半顆。

吃過晚膳,錦瑟正準備出宮溜達一下,順帶去看看羽皓,卻在門口碰見了君如華和雲晉鵬。

最近這段時間,這二人在宮裏幾乎是同進同出,就跟雙生似的。還有朝中好事之人傳他倆有斷袖之癖,惹得錦瑟大晚上的在想,他們誰是1,誰是0。

“你們怎不喬裝一下就來了?這裏可是後宮。”

瞧著二人穿著朝服就來了,錦瑟有些吃驚。

“童錦瑟,皇上命我二人前來宣讀聖旨,從今往後,你就是朝中四品女官,賜院錦園,長住宮中。”

君如華完,開始宣讀聖旨,因著錦瑟有傷,不必跪地接旨,她就這麽直楞楞的站在原地,手中還拎著半根沒啃完的黃。

“四品女官?常住宮中錦園?”錦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央不是萬分不待見她嗎?怎麽還將她留在宮裏呢!這四品女官處理的都是皇上身邊的事情,雖才四品,但掌握的權利不比京都府尹低。

薛央這是唱的哪一出?

“是,皇上聖旨上寫的明明白白。而且皇上有意成立光明閣,調查大燕疑難案件,為皇上親派遣任命,不需聽命任何州府縣郡。皇上有意將我們三人收入光明閣,三足鼎立共同合作。”

君如華既然能如此,這話便是薛央的意思,也是薛央安排君如華傳話給她。

錦瑟回過神來,楞楞的看著二人,半晌,憋出一句,

“那我能預支一年的俸祿嗎?”錦瑟缺銀,這是事實。人族不比火族,柴米油鹽醬醋茶都需真金白銀的買,她當皇後的時候不怎麽出宮,並沒這方面的強烈需求,可現在既然要重新開始了,總得為自己多打算打算。

君如華:“……這個要請示過皇上。”

錦瑟:“光明閣是咱仨了算的,這點主咱都做不了?”

雲晉鵬:“……”

君如華:“光明閣始終還是皇上的。”

錦瑟:“那請示應該就是走個流程吧!央應該不差這點銀。”

君如華:“童大人,這個是一碼歸一碼。”

錦瑟:“哎……”

想她堂堂火族公主啊,在火族那是穿金戴銀所用無度,可到了這裏,不睡會困,疼了會喊,冷了會病,熱了會喘,唯獨她在火族的那些全都行不通。

別扭!

……

未央宮前殿

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靜靜佇立在窗前,看著不遠處人影憧憧的錦園,琥珀色瞳仁在人群中一眼望見他想看到的人。

一襲白衣,翩然若雪,五官生的清麗脫俗,只那墨瞳透出的卻是狡黠明媚的光芒,青絲如墨自然地挽起一個發髻,簡單,優雅,不輸男的瀟灑倜儻,又有女的溫潤嫻雅,簡單裝扮雌雄莫辯,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光彩耀目。

“、妖、女!”

如此一副如畫美景中,薛央卻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來。既有咬牙切齒的恨意,又有不明的微妙情緒在其中。

他薛央堂堂一國之君,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看上一個妖女的!童錦瑟本領再強,再聰明,可她不是人啊!這就是他無法接受的。

人妖殊途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留她在後宮,日越長,他就越不安心。萬一哪天一個不心被她撲倒了,珠胎暗結了,生出來的豈不就是人妖了?

他皇族血統為上,決不允許此類事情發生!

哪怕是寵幸卓無艷,被她的胸毛紮死,起碼生出來的是人!頂多就是毛發濃密一點,也絕對不會在大婚之夜突然變身嚇他個半死!

確切的,是嚇得弟弟半死!

軟了,可不就是半死了嘛!

只是,為何這次又要留她在宮裏呢?難道就只是為了成立光明閣而利用她?

薛央身後,孫正海垂眸而立,心下莫名戚戚然。

皇上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從廢後童氏到四品女官童大人,這當中隔了多少個孫正海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啊!

別人或許看不透,但孫正海卻知道,這未央宮和錦園之間,看似八竿打不著,但巧妙之處就在於,未央宮的側院跟錦園的大門那就是一墻之隔啊,偏偏兩個院的正門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大門不搭嘎,院也造型各異,可地下暗渠卻是互通的,從未央宮前殿書房的窗戶正好能看到錦園的院。

就是不知,皇上繼黃金右手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怎又有了偷窺的癖好呢?

014熱乎乎的包子饅頭豆沙包

直到院裏沒人了,薛央還是站在那裏靜靜看著,頎長背影在此刻透出莫名的孤寂感覺。他渴望的,悸動的,註定不能如尋常百姓一般肆無忌憚。

從今往後,君臣有別,是他給曾經與錦瑟的過去最後的答案。

入住錦園的錦瑟,不由好奇四下看著。

自從兩年前,隨薛央一同皇宮,她還不曾好好逛一逛這裏。

那時,時局動蕩,朝堂之中,誰是人誰是鬼難以分辨。關外又有戰亂,薛央親自掛帥出征應敵,她就坐鎮皇宮揪出幕後黑手。

她認識的世界,是三界一涅。

人,神,魔的三界。以及一涅的火族和翼族。身為就連三界都要忌憚三分的火族公主,過去幾百年,她何曾勞什要做這些事情。可當初既是答應了師傅,也是為了完成對他老人家的承諾,她安心留下來待了幾年,卻不曾想,最初在王府跟她有有笑,把酒言歡的央,一進了皇宮,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理她就不理了。

所以那句話的太對了。

在人族,最是無情帝王家。

沒想到的是,四年前前她第一眼見到的那個豐神俊朗無所畏懼的央,成了這九重宮闕的頭頭之後,也變了。

罷了!

都是命!

錦瑟看著安排給自己的一雙丫鬟和太監,示意久久將之前準備好的紅包賞給他們。

久久是童家的人,自就在錦瑟身邊保護她,雖然錦瑟壓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拿到紅包之後,四人跪地感謝。

“不必動不動就下跪,這裏雖是皇宮,可在錦園是我了算。”錦瑟的大度讓四人更加感激不盡。

“大人,還沒給他們賜名呢。”久久一身戎裝,勒的平平的,嘴唇上還沾了一撮,臉上抹的黑黑的油油的,怎麽看都是一個風吹日曬的滄桑侍衛,而非十八少女。

“嗯,這倆太監就……、饅頭、豆沙包選兩個吧。”

錦瑟一開口,那兩個太監嘴角抽搐不已。

“奴才選。”

“奴才選饅頭。”

主賞賜的名字,再奇怪都要接受。

“看來豆沙包很不受歡迎啊。”

錦瑟摸著下巴嘆息道。

“大人,奴婢可以叫豆沙包。”其中一個丫鬟擡起頭定定看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著,甚是清新可人。

“你喜歡嗎?”錦瑟可不喜歡強迫人,不喜歡的話她可以換別的,什麽米飯山藥排骨的,都有。

“回大人,豆沙包好啊,比饅頭多了餡料,卻沒那麽油膩,民間有句話的話:別拿豆包不當幹糧!”奴婢雖是女,可幹起活來未必輸給男!奴婢覺得豆沙包太像奴婢的真實寫照了。”

錦瑟很滿意的點點頭。

得好!

巾幗不讓須眉嘛!雖然她不是凡人,但在三界一涅可是沒少見重男輕女之事發生。像她父王母後那般只疼女兒的少之又少。

嗯……心下莫名酸酸的,甚是想念父王母後了。不知師傅的時機究竟是何時?何時才能回到火族見到他們。

“那你就叫豆包了!至於你嘛……就叫熱乎乎吧。”錦瑟回過神來,指著另一個丫鬟道。

丫鬟2號:“……”熱乎乎?她怎麽聽著有種冷嗖嗖的感覺。嗚……早知道剛才就要豆沙包了。

久久:“???”難不成是常年占據街頭叫賣榜榜首的那句:熱乎乎的饅頭豆沙包?

“對,就是那句。”似是能猜透久久的心思,錦瑟笑著點頭。

久久想,那還少一個的字呢。

還好只有四個奴才取名字,這要多一個的話,最後一個豈不要叫的?

艾瑪!這名字……真是誰用誰酸爽!

……

賜名不久,雲晉鵬和君如華就來找錦瑟。隨同一起還有童羽皓。

之前捉拿精,羽皓也有功,薛央特恩準他每周可入宮一次,協助錦瑟處理錦園事物。因錦園在皇宮前殿,是議政辦事之處,就在內閣不遠處,所以君如華和雲晉鵬過來都很方便。

三人一進來,就聽到久久饅頭豆包的喊的不亦樂乎。心想的是,也只有童錦瑟才有如此有創意的名字啊。

“你們來的正好,我剛還要吩咐久久去請你們明日過來暖炕呢。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天就都留在這裏用膳。”

錦瑟甚是豪爽,大有要跟他們不醉不歸的架勢。

三人也不扭捏推辭,大方應了。

飯菜做好了,錦瑟又覺得在屋內坐著賞不了景,想著這會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坐在院中涼亭吃吃喝喝,吹著微風豈不樂哉?

就提議在院中用膳,其他三人也都讚成。

三男兩女……厄,確切的,看打扮是五個男人,因為錦瑟作為女官,也是一身戎裝,青絲高高束起,幹練簡單,再加上收胸的久久,坐在那裏的就是五個大男人。

“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喝醉了你們就睡在這裏!我讓熱乎乎饅頭豆包侍奉你們。”

錦瑟一開口,雲晉鵬差木點噴了。

他怎麽一聽這話就有點在街上的感覺呢,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人喊上一句:客官!裏面請!

而童羽皓對自家姐姐早就習慣和免疫了。反正他永遠都猜不透這個姐姐的心思。

童家兄弟姐妹眾多,光是長房嫡出就有八人,父母卻獨獨疼愛這個大姐,哪怕她前些日被廢,童家也沒有任何人敢她的閑話,父親早就放話,姐姐永遠都是童家嫡出長女,無可取代。

“童大人,皇上成立光明閣,接下來,可有的忙了。只怕你清閑不了幾天,就要正式上任了。”君如華這一聲童大人叫的終於不那麽別扭了,以前又是廢後又是直呼其名,感覺都怪怪的。

錦瑟啃了一口羊腿,繼而神秘兮兮的問道,

“我不怕忙,就怕白忙活一場啊。”

“這是何意?”雲晉鵬好奇的問著她。

錦瑟將油手往旁邊羽皓袖上抹了抹,嘿嘿一笑道,

“咱們可是開閣功臣呢,不用想也知道,出的力比誰都多。這皇上可不能只擠牛奶不餵草是吧?”

這比喻,聽的君如華和雲晉鵬都忍不住紅了臉。

童羽皓忙著擦袖沒顧上聽。

“開閣伊始,幹什麽都要銀,我們今晚是不是商量一下,過幾天等我上任之後問皇上要多少銀合適?還有啊,光有銀也不夠,我今天看了一圈,這裏冷冷清清的,連鳥兒都不願意飛來覓食,更何況是人呢。這四周的擺設也不能缺了,古董花瓶名家字畫什麽的,最少要有百八十件才能撐起臉面吧!要不然,你讓內閣和六部的人來這裏看到的是現在這個寒酸樣,你讓他們怎麽看我們?你讓宮裏的丫鬟宮女怎麽看我們?你讓路過這裏的貓貓狗狗大雞大鵝都怎麽看我們?我們雖是新的部門,但不蒸饅頭爭口氣的道理都懂吧!”

錦瑟的貌似都對,君如華和雲晉鵬一時竟無言以對。

015終於開竅了

錦園這邊,雲晉鵬和君如華隱隱有種被洗腦的既視感,另一邊廂,一墻之隔的未央宮內,某位窺墻角的皇上卻是一種不可描述的憤怒神情。

吃的挺好啊!聊的挺歡啊!有有笑啊!

竟然只懂得算計朕,壓根不提朕對你的皇恩浩蕩!!

無恥!!可惡!

她前幾天還是廢後的身份,若不是他這個皇帝力排眾議給了她一個四品女官的身份,她何來如此逍遙快活?!現在還在冷宮憋著呢!!

他就不該心軟!她耐耐的!

“海!這麽晚了還不傳膳??想餓死朕!”薛央回身,劈頭蓋臉又是一通。

孫正海一個激靈,差點嚇尿了。

自家萬歲爺這是唱的哪一出?

就他老人家現在這狀態,貌似氣都氣飽了,確定還能吃進去?

“……皇上,老奴這就去。”孫正海不敢耽誤,屁顛屁顛的滾出去了。

看著孫正海背影,薛央暗暗磨牙。真是特麽的看誰都不順眼啊!!

……

錦瑟在錦園修整了幾日,距離正式上任還有兩天,就想著出宮走走。女官出宮有固定的日,若平時想出宮走動,那得有皇上的牌。

錦瑟覺得,自己現在好歹是國之棟梁啊,不好再幹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了,況且,上次一下順了央十幾塊令牌,丫的現在絕對有了防範,這種有風險的事情她也不想做了。

過去兩年,上刀山下火海的幫央的忙,背負一個惡毒皇後的名聲,到頭來,被廢,被誤會,她可是一個字都不替自己辯解。因為答應了師傅,就要按照師傅的要求去做。

可現在,眼看兩年期限到了,師傅還不出現,她暫時回不去,留下來的話就沒必要再那麽賣力了,求的就是個穩妥,混到師傅來帶她走就好。

所以,不能順就只能求助於他人。

她手裏可是有兩個才培養起來的迷弟不是嗎?好歹都是二品大員,弄個出宮的牌不難。

將想法告訴了正在啃鴨脖的久久,久久立即去找了雲晉鵬,錦瑟就在錦園耐心等待。

過了一個多時辰,外面有馬車的動靜,錦瑟登時激動的跳出院。

“還是雲兄辦實事啊,不但弄來了令牌,還申請了一輛馬車,我這老腰有福了。”

人未到,聲音就爽快的響起,依舊是一身輕簡男裝,由翩然若雪的白衣換成了月白長衫,襯的身形修長挺拔,玉質謙然。

出了大門,看到馬車,再看到馬車邊表情有些拘謹的雲晉鵬和君如華,錦瑟奇怪的眨眨眼。

“你倆這都一副便秘的模樣是咋了?是不是去要令牌的時候被人為難了!嘖嘖嘖!真是可憐呢!來來來,別這樣了,一會我帶你們去萬花樓看看歌舞聽聽曲,什麽煩惱不快就都忘了。”

君如華:“沒人為難我們,我們也沒有不快。我們好著呢!”

雲晉鵬:“是啊,童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

錦瑟不以為意的笑笑,眸明亮,表情狡黠如月。

“對對對,沒人為難你們,行了吧!就是有人給你們穿鞋了!哦呵呵……”

君如華和雲晉鵬相互看了一眼,滿眼無奈辛酸淚。

君如華:她不話能屎?

雲晉鵬:她想屎,難道我們還攔著?

就在氣氛無比微妙之際,馬車簾緩緩掀開,某位爺那張獰笑卻優雅至極的俊顏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錦瑟面前。

看向她的眼神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過去四年見慣的優雅高貴,陌生的是眼底陣陣寒意。

你個妖女!朕就不該對你又一次心軟!對你特麽的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童大人,皇上聽你要出宮,就想著順道一起去江堤視察一番。”君如華硬著頭皮開口。

錦瑟一楞,下一刻,點頭如搗蒜。

“對啊,我猜到了啊!皇上勤政愛民,又嚴於律己,微服私訪也是常有的事情。正好咱們三個陪在皇上身邊,文有君大人,武有雲大人,這色有我啊!呵呵呵……皇上一路上也不會寂寞,你們是不是?”

錦瑟反應自然快,就是這拍馬屁的本事卻是看的薛央陌生。

以前的童錦瑟,在後宮那是一不二的,經常是頂撞的他不上話來。而今這是怎麽了?沒吃藥?

還是,沒了皇後的光環,又只是個四品女官,也知道要夾緊尾巴做人了,更加知道他這個皇上才是掌握後宮一切生殺大權的無上王者!終於開竅了?!

開的有點晚啊!

但,聊勝於無吧!

“來來來,君大人,雲大人,你們都還楞著幹嘛,皇上都等著急了,咱們出發吧。哦呵呵……”

錦瑟勾唇一笑,率先跳上馬車。

君如華和雲晉鵬尷尬的對視一眼,明明最尷尬的是童錦瑟才對啊,為何她現在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反倒是他倆有些無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

難道……他倆就不該留下?

有種他們是多餘的感覺。

馬車穿行出宮,路過熙熙攘攘的長安街,錦瑟難得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

“皇上,這好像不是去江堤的路。”君如華心問道。

“嗯,帶你們去萬花樓看看歌舞聽聽曲,忘記一切煩惱不快,不好嗎?”

君如華額頭冷汗淌下。早知道他就不問了……

嗚嗚嗚……冤啊,這話又不是他們的,是童錦瑟自我yy的啊!

雲晉鵬也一副重度便秘的模樣,嘴唇抖了好幾下,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卻比哭還難看。

……

托了錦瑟的福,雲晉鵬和君如華不用頂著大日頭去視察江堤了,隨著皇上去萬花樓聽聽曲看看歌舞了。

只是這一路上的心情,對他們來那是相當郁悶。

君如華和雲晉鵬不理解的是,皇上要覺得他倆不該留下,那就直唄,幹嘛還兩副面孔示人呢。

對著童錦瑟的時候就是一貫的溫潤優雅,跟曾經的冷酷嫌惡完全不同,可那張高貴不可方物的龍顏一旦轉向他倆時,那叫一個嚴肅深沈呢。

就因為童錦瑟這一路上都在極盡所能的討好皇上?光是聖上英明就了不下三十遍,每一次,皇上的臉色就緩和一分,直到現在看向童錦瑟的眼神那分明寫上了:孺可教四個字。

016脖子以下全是腿

皇上跟童錦瑟這關系轉變也忒快了。

難道這就是俗稱的,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盆友?

那麽他們倆與皇上呢?做不成君臣就要做仇人了?不不不!這個想法太可怕了。

薛央此刻眼中的童錦瑟,似乎哪裏都很好。好到完美。

不再是過去兩年的飛揚跋扈,囂張狂傲,也懂得低垂下眉眼細聲話了,尤其是她不再是皇後的身份了,薛央就能在潛意識裏忘記兩年前大婚之夜發生的那件慘絕人寰的事情。

而今,又將她留在宮裏,方便隨時監控和掌握,也就不怕她出去胡八道什麽。既不必每天都要對著她,也不必擔心生怕哪天被她這個妖女現了原形撲倒吃了。從她被廢之後的表現看,似是有種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的感覺。

待過段日再削了童侯府的勢力,他就徹底不必忌憚童錦瑟了。

哪怕她就是個妖女,他也有法鎮住她,令她顯出原形!

薛央的算計錦瑟並不知道,她倒覺得,既然央有他的安排和打算,她聽著就是了。在這人間,他最大,誰都要聽他的。沒人知道她是火族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也不知道哪天就要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好嗎?

豪華瑰麗的馬車內,此刻是一片和諧的氣氛緩緩流淌。

四人在馬車內簡單喬裝一番,薛央是老爺,雖然這老爺有些年輕的不像話,君如華是管家,雲晉鵬是護衛,至於錦瑟是什麽角色,她自己還沒呢,君如華和雲晉鵬就爭上了。

“她也算個四品女官,就當個二管家吧。”

“不行,二管家聽起來怪怪的,不如就當二級護衛吧,一左一右還對稱。”

雲晉鵬這是拿她當門神呢!還對稱!

“朕已經想好了。”

其他人一百句,都不如薛央一句。

“童錦瑟,你之前受的傷還沒完全康覆,不如你就本色出場吧。”

錦瑟:“???”啥叫本色出場?

“馬車上有一副拐杖,你拄著下去,就當朕一個遠方表弟,身有殘疾前來投靠朕的。”

薛央完,很為自己如此安排而得意。

這妖女,女裝扮相自是不必了,艷麗清純皆可。就是男裝扮相,那也是清雅絕倫,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氣息的清幽脫俗。為了不讓某個妖女引起過多關註,將她人為弄殘了是最好的法。

錦瑟嘴巴張了張,默默看著隱衛從馬車後面遞上來一副拐杖。這馬車上還真是什麽都不缺!

尼瑪!好歹是個皇帝啊!弄一副輪椅來能屎?

所謂本色出演,就是讓她演個瘸?!

這分明是搞針對啊!從要跟她一起出宮開始就是的陰謀!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的央真是越來越腹黑過分了!以前湛王府那個清雋單純的央再也沒有了!!

君如華和雲晉鵬在經過短暫的沈默之後,齊刷刷站好了隊伍。

“聖上英明!”

拍馬屁還不一學就會?

“童大人,接拐!!”雲晉鵬著將拐杖遞給錦瑟。

“接吧。朕是考慮你的身體行走不便,有了這幅拐杖能省不少力氣。”薛央擺擺手,一副毋庸置疑的態度。

錦瑟嘴角抽了抽,慢騰騰接過拐杖。

真行啊!官大壓半頭!更何況薛央是皇上了,誰都要聽他的不是嗎?

尼瑪!你是皇上你了不起!k!

接過拐杖走下馬車,錦瑟拄著拐試探走了幾步,雲晉鵬就在她身後大呼叫的喊著,

“童大……童公,你從後面看,脖以下全是腿啊!!”

薛央笑了,笑的那叫一個不節約。

走在前面的錦瑟也不惱火,努力完成薛央對她本色出演的安排,待雲晉鵬和君如華走到跟前時,錦瑟手中拐杖同時擡起,落下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二人腳背。

那酸爽……就算才被央算計了一番也值了。

錦瑟有信心,她的顏,就算坐在輪椅上那也足夠閃瞎眾人眼了。她這涅界火族公主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在涅界的時候,修行上千年的古樹見了她,都要一路搭起樹蔭追隨不舍得她離開,就是腳下走過的一段石板橋,也要故意升高臺階讓她走得慢一點,能多停留一刻是一刻。

唯獨薛央這個不知好歹的,當她是棵草。

拄著拐杖的錦瑟還不等進入萬花樓大門,就有七八個大姑娘圍了上來,有想要扶她一把的,有關心她如何受傷的,有想要趁此機會上演美女救英雄的。

錦瑟是來者不拒。

薛央在後面見她對那些少女笑的明艷動人,心下一股無名火起蹭蹭上湧。

君如華和雲晉鵬眼見情況不妙,上前幾步一左一右架起錦瑟就往二樓雅間走,這下是連拐杖都不用了。

薛央的臉色則是陰沈的厲害。

二樓雅間,錦瑟看著一桌素菜,而且連個唱曲兒跳舞的都沒叫,頓覺無味。

央也太氣了!帶著兩個兩品大員一個四品女官出門,吃的清淡也就罷了,這來萬花樓竟然不看歌舞?要知道這雅間的消費是都包含了歌舞的,這不是浪費嗎?

他似不似傻?!

還是,她一直以來的擔憂成了現實,自從兩年前大婚當晚出的那個岔之後,央就不行了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也就能解釋為何其他妃嬪侍寢的時候央都要事先下藥令她們昏迷而產生幻覺!

難道,兩年前的一幕給央留下了沈重的心理陰影了?

怪不得他過去兩年都不待見她呢!原來是記恨她斷送了他的男人福利啊!

可這也不能全怪他,當初是他非要玩的刺激一點將玉扳指套在那上面的,誰知道到最後拿不下來了呢!

不行!她不能讓央繼續軟下去!她dei想法重振他的男人雄風!

但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該從哪方面先下手呢?

俗話,心病還得心藥醫,看來還要她親自出馬才行!

……

五天後,錦園

錦瑟原本還想多休息幾天再上朝的,可承乾宮那邊送來口諭,今兒就要上任。

017分別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一大早,錦瑟就起了,睡眼惺忪的帶著起床氣朝金鑾殿走去。

她品階不夠,沒有軟轎或輕輦,只能一路靠走的。雖還不到盛夏,但這幾天天氣格外好,大清早的太陽就毒辣刺眼,錦瑟走到金鑾殿外面已經汗流浹背。

正要擡腳走進去,卻聽到心提醒的一聲。

“童大人,只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員才能金鑾殿,從四品以下的都要等在殿外。若皇上有令就,若皇上不曾下令……”雲晉鵬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錦瑟擦擦額頭的汗,無所謂道,

“行了,明白了。我就在外面曬著吧。”

話雖如此,心裏卻有些別扭。央該不會故意算好的就給她一個從四品的官職讓她站在外面暴曬,如此一來,上朝的時候就不用見她了吧。

虧著她還想方設法的他恢覆男人本色。也算在走之前給他留個好念想!

結果他卻不待見她到了這步田地!

心塞!

錦瑟正發呆的功夫,卻見身邊三三兩兩的大臣全都跪了下來。她第一反應就是擡頭看。

光艷奪目的暖陽下,一抹明黃傲然而來。

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只是憑感覺,卻熟悉的心跳都跟著莫名加快。

錦瑟後知後覺的跪了下來。

對於她第一天上朝,不只是她不習慣,其他文武百官也是一副別扭的模樣。他們多多少少的都有把柄在錦瑟手中握著,雖這位娘娘現在不是皇後了吧,可童家勢力仍在,而童錦瑟掌握的那些把柄也是實打實的存在。更甚者,廢後搖身一變成為四品女官,這在大燕歷史上是從未有過的。但偏偏皇上又將一切都做的妥妥當當,就連一貫挑刺的史官都找不出破綻來。

救駕有功的童錦瑟將功贖罪,皇後的位回不去了,做個四品女官卻也的過去。

只是,的如意算盤究竟是怎麽打的,誰也看不懂。

聖上是明君,亦是賢能之人,卻也是腹黑強勢之君主。

一國之君最不能被人看透的就是他的心。

浸淫官場多年的老臣們一個個也是深谙其道,哪些不能深究,自是不會傻到去碰聖上逆鱗。

因此,不管錦瑟是今兒來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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